這座中型島嶼是天機島下轄的一處重地,有一條中型靈脈,並有一處小型靈石礦脈。
島上陣法常年開啟,駐紮著數十名天機門修士。
陳淵來到靈脈外圍,落下遁光,並未遮掩身形。
立刻就有四處巡視的築基修士迎上前來,見到陳淵後,身軀一震,連忙恭敬行禮:“晚輩拜見陳前輩。”
陳淵頗為意外:“你識得我?”
築基修士恭聲道:“凝碧師叔祖早有吩咐,前輩這幾日會駕臨龍魚島,讓我等隨時恭候前輩大駕。”
陳淵微微頷首,心中了然,跟在築基修士身後,進入陣法,來到一座幽靜山穀之中。
凝碧真人端坐在一處涼亭之中,正在觀賞穀中百花綻放,爭奇鬥豔。
看到陳淵後,她起身相迎,笑道:“道友與舒涵互訴衷腸,妾身卻是在此枯等了一天一夜。”
陳淵微微一笑:“有勞道友久候,陳某來將丹藥交給諸位道友。”
他將八級妖丹煉成丹藥需要時間,青柳居士、凝冰真人、蕭承陌便在這龍魚島上等候,沒有斬殺八級妖王的袁襄、承禮先生和心齋散人則是已經返回了仁州。
對於元嬰修士來說,三年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間,而修煉丹藥卻是可遇而不可求。
哪怕是對青柳居士、凝冰真人這樣的元嬰中期修士來說,元嬰初期丹藥也有不小助益。
不過兩人背靠宗門,多半是將丹藥交給門中的元嬰初期修士,而不是自行煉化。
凝碧真人秀眉微蹙:“青柳道友、凝冰道友、蕭道友就在島上靜修,妾身稍後便可引道友前去相見。”
“隻是金道友、諸葛道友自從萬妖海返回後,便離開了龍魚島,失了音訊,也不知現在身處何方……”
陳淵微微一笑:“有勞道友掛念,師尊與諸葛師兄已然返回師門。”
凝碧真人美眸一閃,笑吟吟道:“道友與舒涵不日就要結為道侶,可是要接她回師門修煉?”
陳淵淡淡道:“陳某還未與舒涵商議此事,多半就是如此。”
凝碧真人正色道:“妾身雖是半途將舒涵收入門下,但對她一向疼愛有加,不曾短了丹藥靈石,在門中也是獨占一峰,靈氣充裕。”
“道友修為深湛,金道友、諸葛道友也是實力不凡,想來貴派山門,也是在某處洞天福地,可不能委屈了舒涵修煉。”
陳淵淡淡道:“道友不必擔心,在下師門雖然隱世不出,但也是略有底蘊,比貴派隻是稍遜一籌,靈氣還算充裕,不會耽擱舒涵修煉。”
凝碧真人心中一動,笑道:“那妾身就放心了,道友請移步……”
她在前引路,兩人離開山穀,先後來到凝冰真人、蕭承陌、青柳居士所在洞府。
為了避嫌,凝碧真人留在洞府之外,陳淵自去拜訪,將丹藥交給凝冰真人和蕭承陌。
凝冰真人還是那般淡漠,接過丹藥後,看也不看,隻是邀請陳淵再切磋一場,被陳淵婉拒。
蕭承陌卻是心思精巧,收起丹藥後,抱拳一拜:“此番承蒙道友提攜,蕭某與師尊出力不大,卻獲益匪淺,這個人情,蕭某銘記於心。”
陳淵道:“蕭道友言重了,若非令師在金靈島上擋下一頭祖靈,不知還要生出多少波折,此乃互惠互利之舉,何來人情一說。”
蕭承陌搖了搖頭:“以道友的實力,金羽雕一族的祖靈不過是纖介之疾,隨手可除。”
“不過蕭某看得出來,隻是滅去金羽雕一族,還不能讓道友滿意。”
“日後道友若是對蛟龍、鯤魚兩族下手,蕭某和師尊願為道友分憂。”
陳淵笑道:“蕭道友放心,陳某日後若有此心,定會再赴寒州,請道友與令師出手。”
蕭承陌眼神一亮:“一言為定,蕭某就在寒州,靜候道友佳音。”
隨後他和凝冰真人就離開了龍魚島,陳淵來到青柳居士洞府,登門拜訪,把丹藥交給了他。
青柳居士倒出瓶中丹藥,仔細看了半晌,方才將其收起,
他抬眼看向陳淵,神情略顯凝重,緩緩開口:“道友煉丹術果然不凡,這瓶丹藥靈氣充足,堪比本門獨有的碧心丹,不枉老夫在這魚龍島上等了三年。”
“隻是道友以丹藥為酬,請動天機門與道友聯手對付金羽雕一族,如此大手筆,著實令人驚歎。”
陳淵心中一動,笑道:“在下也是機緣巧合,得到了不少千年靈草,隻是在下功法需要妖丹才能修煉,索性拿出一些,煉成丹藥,也算是物盡其用。”
青柳居士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道友還是量力而行,我等修士,還是以修為為重,切勿本末倒置。”
陳淵微微頷首:“陳某省得,定不會舍本逐末。”
青柳居士沉默一會,站起身來:“老夫離宗數載,也該回轉山門了。”
“道友放心,滅去金羽雕一族的細節,老夫定會守口如瓶,就是嶽師兄問起,也不會透露分毫。”
“返回仁州之後,也會告戒心齋承禮兩位師弟和袁道友,讓他們三緘其口。”
陳淵緩緩起身,抱拳一拜。
他知道,青柳居士已經看出丹藥和妖丹之間的端倪,但卻沒有直接說破,甚至不惜在嶽掌門麵前隱瞞此事,情誼不可謂不重。
雖然以陳淵現在的實力,已經無懼十大宗門,但也不想惹上麻煩,心中對青柳居士,還是頗為感激。
青柳居士走後,陳淵也不再久留,辭別凝碧真人,遁光一卷,離開了龍魚島。
凝碧真人望著陳淵遠處的背影,眸光閃動,忽然身形一轉,駕起遁光,往天機島飛去。
不過兩個時辰,她便跨越三千裏地,回到天機山脈,在天機子洞府外落下遁光。
正在小憩的青毛獅子看到她落下遁光,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,入內通稟。
片刻之後,青毛獅子重新轉出,請凝碧真人入內。
在石廳之中,凝碧真人見到了端坐在紫檀玉案之後的天機子,行禮之後,坐了下來。
她開口道:“掌門師兄此前命妾身打探陳道友師門所在,可惜金道友、諸葛道友在魚龍島上隻是待了數日,妾身試探了幾次,沒有收獲。”
“不久之後,二人便告辭離開,妾身又不好暗中追攝兩位道友行蹤,隻好作罷。”
“這次陳道友出關,妾身又出言試探,還是沒有收獲。”
“但陳道友言稱其師門底蘊不俗,靈氣充裕,門中應該不止一條中型靈脈……”
說到此處,她頓了一頓,秀眉微蹙:“玉清海雖然廣大,但數萬年下來,各處海域早已為修士踏遍。”“但凡存在靈脈的島嶼,早已為人占據,開宗立派。”
“若真如陳道友所言,其師門底蘊深厚,靈氣充裕,絕無可能隱世不出,莫非是在誇大其辭,迷惑妾身?”
天機子微微搖頭:“陳道友實力驚人,進境之快,震古爍今,其背後師門,定然非同小可,底蘊深厚一說,應當並非虛言。”
“金道友、諸葛道友雖然隻有元嬰初期修為,但根基紮實,手中各持一件高階法寶。”
“金道友的太極神通更是頗為玄妙,似有幾分上古神通的風采,不可小視。”
凝碧真人不解道:“但玉清海若有這樣一個宗門存在,肯定無法瞞過本門與鎮海宗的耳目,陳道友師門莫非是在九仙洲上?”
天機子低頭思索片刻,緩緩開口:“若是貧道沒有猜錯,陳道友師門,應該是在一處空間秘境之中。”
凝碧真人怔了怔:“空間秘境?掌門師兄莫要說笑了,除了絕靈島之外,空間秘境都是狹小殘破,更無法種下靈脈。”
“怕是連一個小型宗門都容不下,如何容納三名元嬰修士?”
天機子沉聲道:“若是尋常的空間秘境,自然無法容納一個宗門。”
“但在上古之時,天地大變之前,古修士所煉製的空間秘境,都是廣大無邊,靈氣濃鬱,甚至能夠容納大型靈脈,支撐一個大型宗門,也是輕而易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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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絕靈島上的三處試煉之地,便是這等空間秘境,被上古大能以大神通固定在絕靈島上。”
“九仙洲修士比玉清海更多,靈脈早已被瓜分完畢。”
“陳道友師門靈氣充裕,卻能隱世不出,寂寂無名,隻可能是存在於上古遺留下來的空間秘境中。”
凝碧真人心中一驚:“按照掌門師兄所言,這等空間秘境定然極為罕見,陳道友師門如何能夠占據?”
天機子搖了搖頭:“貧道如何能知,這等空間秘境便是在上古的修仙盛世,也是極為罕見,隻有站在此界頂端的宗門才能夠煉製。”
“陳道友修為進境如此之快,異於常人,既非十大宗門真傳弟子,也隻有上古傳承,才能解釋了。”
“無論如何,陳道友來曆定然極為不凡。”
“既然他對師門所在諱莫如深,師妹就不要再試探了,否則激怒了陳道友,得不償失。”
凝碧真人應下:“妾身明白。”
……
陳淵離開龍魚島後,往玉清海南邊飛去,一路上散開神識,戒備異常。
他自從踏入修仙界,就不曾有半分鬆懈,哪怕現在實力驚人,已經站在人界頂端,也不會有絲毫大意。
而且這次他所去之地,關係到上古傳送陣,更不能有任何閃失。
直至來到寂靜海邊,陳淵沿途沒有遇到元嬰修士,身後也沒有天機門修士跟蹤,方才放下心來。
他放緩遁速,來到距離寂靜海隻有數百裏的一座島嶼,落下遁光。
這座島嶼方圓數十裏大小,島上沒有靈脈,但地勢平坦,風平浪靜,生活著不少凡人。
陳淵神識一掃,在島上中央的一座矮山上,籠罩著一道無形陣幕,將他的神識隔絕在外。
陳淵微微一笑,來到矮山山頂,落下遁光,翻手拿出一張傳音符,放在嘴邊,無聲說了幾句。
然後他抬手一擲,傳音符化作一道銀色流光,飛入陣幕。
過了片刻,陣幕悄然消散,金落衡和諸葛啟站在山頂,望著陳淵,麵帶笑意。
陳淵落下遁光,對金落衡抱拳一拜:“弟子拜見師父。”
金落衡微微一笑:“不必多禮。”
陳淵又對諸葛啟略略一拱手,諸葛啟連忙回禮。
在外人麵前,陳淵稱諸葛啟一聲師兄,執禮甚恭。
但按照修仙界的規矩,不敘年齒,首重修為,達者為先。
陳淵結嬰在前,諸葛啟反而要稱他一聲師兄。
見禮過後,三人來到一間略顯簡陋的洞府之中落座。
陳淵問道:“師父與諸葛師弟可是一直在這白鷺島上等候,為何不往九仙洲遊曆一番?”
金落衡笑了笑:“遊曆不急在這一時,為師與諸葛師兄修為不深,又攜帶著大量從金羽雕一族得來的寶物,不宜冒險。”
諸葛啟頷首道:“不錯,我與金師兄商議過後,還是決定穩妥為上。”
“離開龍魚島後,便來到此處,隱居不出,隻待陳師兄前來。”
陳淵點了點頭,兩人來到玉清海時,便是在這白鷺島上隱居,對附近最為熟悉。
島上又沒有靈脈,臨近寂靜海,鮮有修士路過,最是安全不過。
他抬袖一拂,桌上憑空出現五個玉瓶:“這五瓶丹藥,還請師父和諸葛師弟收下。”
兩人俱是一愣,金落衡皺眉道:“為師和諸葛師兄隻給了你一顆妖丹,這五瓶丹藥,卻是多了一些。”
諸葛啟也是搖了搖頭:“陳師兄還要修煉,我與金師弟各取一瓶丹藥足矣。”
從萬妖海回來之後,兩人就已經知道,陳淵能以妖丹煉製丹藥之事。
過去陳淵還有所隱瞞,但現在他煉化了夔牛真血,肉身突破十級瓶頸,實力大增,底氣十足,也就不再遮掩。
陳淵道:“師父有所不知,八級妖丹煉製的丹藥,隻對元嬰初期修士有效。”
“弟子服下再多,也無法提升半分修為,留在手中也是無用,不如交給師父和諸葛師弟,提升修為。”
“師父和諸葛師弟各取一瓶,剩下一瓶,就交給白師弟,他獨自鎮守宗門,也是勞苦功高。”
兩人這才恍然,金落衡笑了笑:“既然如此,那為師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他不再推辭,收起三瓶丹藥,諸葛啟收起兩瓶。
第二天,兩人離開白鷺島,深入寂靜海,乘上古傳送陣返回東華洲。
陳淵則是身形一轉,往九仙洲而去。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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