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冬生搖了搖頭,明明剛才還沉浸在姐姐大人嫵媚動人的氣質中,現在又不自覺癡迷於清顏妹妹的美貌。他發現自己果真是個花心的男人,渣得相當純粹,連自我欺騙都做不到,完全是見一個愛一個。懷著如此複雜的心情,他抱著懷中禮服美少女的雙手,卻在下意識間收緊。
禮服材質柔滑,手感美妙,貼合著苗條的腰身;如月光般皎潔純白的設計,更是將自家妹妹清純的氣質襯托到極致。
伊清顏在穿著打扮這方麵的成長相當迅速,從最開始的不修邊幅,到身為女性的一麵漸漸覺醒,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,她就已經很會妝扮了。
但她穿上正式禮裙的樣子,岑冬生還是頭一回見,觀感隻能用“"驚豔"來形容。
姐姐大人在與岑冬生熟識之後沒過多久,就穿著禮裙上門拜訪,而清顏妹妹顯然不會那麽主動,一定會要挑選在合適的時機,才願意展露自己不同尋常的一麵。
但慢有慢的好。
岑冬生剛才在走廊上見到一身純白的小姑娘,他眼睛都瞪直了;原本已經習以為常的擁抱,在這一刻卻再度令男人感到心潮澎湃,他覺得自己就像抱住了一位墜落凡間的天使。
而更直白點說,如今的伊清顏輕而易舉地挑起了他努力掩埋在內心深處的熱烈欲望,刺激著他的本能。他想要作為哥哥好好憐愛她,想要作為男人保護她;
以及.….….
他更想要粗暴地撕碎她身上的裙裝,想要徹底地玷汙這份純白。
並且,岑冬生很清楚,懷中的少女不會反抗,這就令他更加難以控製衝動。
.呼。”
男人開始深呼吸,試圖讓自己冷靜。
結果,他的鼻子裏充盈著從娟秀黑發上散發出來的清香,沁入心脾,反而讓他更加蠢蠢欲動。而在兩人親親熱熱抱在一起的情況下,他的生理反應很快就被妹妹察覺到了。
“啊。”
伊清顏玉麵飛霞,小聲驚呼。
她沒有因此離開哥哥的懷抱,但抬起頭望向男人的眼神中,難免有了幾分古怪和不可思議。“我、我明明沒有那個意思,隻是穿了件漂亮衣服,不暴露,也沒有勾引,哥……都會發情嗎?”“什麽發情,說得太難聽了。”
岑冬生幹咳一聲,為了確保在妹妹麵前的麵子,他還是成功抑製了欲望,趕緊聊起了別的話題。“清顏,你還是來了,我以為你不會來。”
“我當然要來。這次是你和那個女人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,我聽說你們中還有人要當嘉賓講話?不出意外的話,自此之後,你們的關係全天下都會知道。”
岑冬生倒是沒想到這一點,但仔細想想,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。
“我怎麽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。至少….…”
伊清顏下意識抱緊了她的手臂,男人在恍惚間意識到,小姑娘已經不小"了。
也是,高中確實是一個人快速成長和發育的時期,朝著成熟的成年人發展的階段
“我不要被落下。”
她嘟囔道。
岑冬生回過神來,伸手摸了摸少女的漆黑秀發,笑著說道:
“不會落下的。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在乎這種瑣事。”
“是啊,我也沒想到。”
伊清顏小聲說道。
“看樣子,我的嫉妒心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強烈。或者說,是哥哥對我的影響太大了。”
影響嗎·…說得也是。
平等王伊清顏是他上輩子唯一親眼看到過的“祖",所以他確實有著特別的感情。
上一世的無拘無束、高高在上的頂尖強者,與現在的清顏妹妹,乃至肉眼可見的未來中的她,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。
但上輩子的平等王難道生活在幸福中嗎?那時的她當然更自由,但或許因此備嚐孤獨的痛苦,否則不會輕易地陷入癲狂。
可能隻是他本人的私心作祟,因為他已經習慣與伊清顏“血脈相連"的狀態,無法舍棄這份關係。但岑冬生發自真心地這麽想:他覺得現在的伊清顏更好,無論是對他,對這個世界,還是.….…對她自己。“哥哥,你還有話沒對我說。”
伊清顏可想不到這才一會兒的功夫,她哥哥的思緒已經跑到千裏之外去了,她在乎的隻是眼前的事。“什麽?”
“哥哥難道不明白嗎?”
伊清顏嘟起水潤的嘴唇。
“要是那個女人在這裏,你肯定不會忘記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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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冬生很快反應過來。他畢競有被姐姐大人調教過,對於女孩子的心思已經不再是一竅不通。“你今天很漂亮。”
男人笑著誇獎道。
絕對是真心話,妹妹這次登場的時候,他都要看呆了。
“嗬嗬。”
伊清顏愉快地笑了起來,她的笑聲像春日化凍後的溪水,叮咚作響,悅耳動聽。
“我在換好衣服後,立刻就過來了,就是想讓你第一個看到~”
就這樣,兄妹倆維持著擁抱的姿勢,過了一段溫馨的時光,直到不遠處傳來女人的聲音。
“好了,你們倆。”
姐姐大人站在不遠處,笑著提醒道。
“我們現在該去大廳了。”
華麗耀眼的燈光籠罩整座大廳。
自水晶吊燈墜落的鎏金正順著香檳塔蜿蜒流淌;樂隊在大理石廊柱後方的角落區域內演奏,穿燕尾服的侍者托著銀盤在賓客之間遊走。
觥籌交錯,燈火通明。
雖然宴會是一起開的,但身為海市蜃樓號主人的孟化凡隻會出現在一個地方:那就是貴賓層的宴會廳。主宴廳穹頂是整麵漸變琉璃,此刻正被晚霞與在夜幕中初升的月亮同時浸染。當宴會召開之後,嵌在琉璃裏的熒光水母燈便蘇醒了,開始在牆體之中遊動,將幽藍的光斑投在賓客肩頭。
而即使是在這群有資格上貴賓層的咒禁師之中,仍有著“高低貴賤"之分,無形的、透明的牆壁,在二者之間豎立起來:
比方說,正在宴會廳環狀結構二層,俯瞰著下方的薑雲湄和宋雨棠,她們就稱得上是貴客中的貴客。“還真是熱鬧。”
薑雲湄一手托腮,百無聊賴地搖晃著手裏的酒杯。
“這世道的高等咒禁師們全都聚集在了一起。不知道他們中有沒有厲害的高手呢?就算不是特等咒禁師,說不定會有像你我一樣的...….”
宋雨棠的目光在一張張陌生人的臉上劃過,流露出期待和興奮,看得旁邊的女孩很想吐槽,但最後還是忍住了。
薑雲湄早就注意到了,學妹積極、外向,換個說法,就是有著“戰鬥狂"的一麵,可能比岑老師還要嚴重。
鬼市之行中的雨棠,之所以拚上性命要取得昆吾劍,除了想要跟上自己的同伴的念頭以外,更與她天生就不服輸的個性有關。
“你怎麽看?”
迎著學妹清澈的目光,薑雲湄回答道:
“我用眼睛看。”
“啊?”
宋雨棠眨了眨眼,有些疑惑。
“沒什麽,就是我剛才用*能力'觀察了一圈,我覺得你可能要失望了。”
薑雲湄回答道。
“雨棠,你要有自己已經進入頂尖高手行列一員的自覺。如果非要尋找強大的敵人,不如去找安小姐和伊小姐。
“那兩位有.…….”
宋雨棠露出為難的表情。
“隻能選擇逃的戰鬥,一點都不有趣。”
你還真想過要打啊。
薑雲湄歎了口氣,又說道:
“那你可以考慮和岑老師打架。”
“嗯,我正在想是不是要拜托他 …”
她們聊著聊著,就有人湊上前來,見到兩位年輕漂亮的女咒禁師,想要過來搭訕,但薑雲湄隻是瞥了一眼,對方便停下腳步,眼神變得茫然。
薑雲湄用能力讓兩人在視野中消失了。
“謝謝。”
“沒什麽,總比你把人腦袋踢爆之類的結局要好。”
“啊哈哈.……我應該,沒有那麽暴力吧?”
這時,走廊盡頭突然響起了一陣小小的轟動和嘈雜,賓客們紛紛抬起頭來,交頭接耳。
薑雲湄朝著那個方向望去,就看到岑冬生正攜自己的女友和妹妹從門口出來。
“真是個讓人嫉妒的男人。”
薑雲湄將杯子放下。
站在他右手邊的,是身穿酒紅色禮服風情萬種的女人,左手邊的則是一身月白色禮服,清純動人的少女。紅玫瑰與白薔薇,風華絕代,各具芬芳,卻隻圍繞在他身邊綻放。
哪怕不了解女人與少女的身份,在這一刻都會覺得嫉妒吧;而如果知道的話,可能隻會覺得不可思議。如此身份高貴,實力強大的女性,為何會甘願圍在同一個男人身邊.………除了愛之外,恐怕找不到別的答案。
“簡直就像這個世界的主角一樣。”
薑雲湄小聲吐槽了一句,然後就看到自家學妹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男人,頓感無奈地扶住了額頭。
盡享齊人之福的岑冬生,很快成為在場咒禁師的焦點。
但是沒有人上前搭話,就算有的,也很快被身邊的同伴拉住了。
安知真在咒禁師界的名氣已經稱得上如雷貫耳;相比之下,伊清顏要更為低調,但認出來的人隻會更加敬畏,畢竟她才是那個親手殺死過一位“同類”,怪物中的怪物。
男人環顧四周,沒有看到熟人的麵龐,萬獨古,孟化凡,張是道.…全都還沒來,也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選,於是他朝著自己的同伴走去。
“你們倆,覺得還好嗎?”
岑冬生走到隊友們麵前。
“師父!”
宋雨棠很開心地朝著他打招呼。
“哎喲,岑老師怎麽過來了?不繼續陪著那對姐妹嗎?”
薑學姐的語氣則陰陽怪氣,她給自己倒了杯酒,準備一飲而盡。
“我們隻是隊友,偶爾分開一下沒什麽的,也沒人會覺得寂寞,你別太在意。”
..…你是不是很在意?”
“真沒有。"薑雲湄說,“我就是擔心,你挑這個時間點來找人,身邊那兩位會不會有意見。說著,她又悄悄看了一眼宋雨棠,還是決定控製一下言語上的力度。
萬一真把人趕走了,估計學妹會覺得寂寞吧.恩,這是為她著想。
“放心,知真姐和清顏都不會有意見的。”
岑冬生笑眯眯地回答。
“因為她們倆會一起過來,我們五個人坐這裏聊會兒吧。”
…..阿?
薑雲湄捧著酒杯的手指僵住了。
她望向不遠處,發現安知真和伊清顏真的在朝這邊走過來。
一紅一白,越是湊近了瞧,越是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美。但是現在,比起紅玫瑰與白薔薇,薑雲湄覺得她們更像是紅白雙煞,很快體驗到了何為“如坐針毛氈.…
陳遠正在四處尋找妹妹的下落。
靠著那位神秘強大的岑先生的福,他不但從偷渡客搖身一變成了受到正式邀請,有屬於自己房間的客人,甚至有幸離開中層,前往參加貴賓們的宴會。
在人群之中,少年隻覺得弱小又孤單的自己格格不入,渾身難受.……但眼下,他顧不得這些。他的目光從每個可疑的人臉上逡巡,試圖從侍者和正在演奏的樂隊中,找到和妹妹陳久有關的下落。但每個人看起來都很“正常”。
妹妹.……他的妹妹,會在這個地方嗎?
陳遠覺得自己就像個沒頭蒼蠅,可能是因為太過焦慮的緣故。
當然,他還看到了樓上的岑冬生,和陪伴在他身旁的兩位美人。
她們簡直像是渾身發著光一樣,陳遠這輩子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性,雖然貴賓層中不乏漂亮女性,就連服務員都長得像是電視上的明星,他這一天下來已經稱得上大開眼界;但與這兩位相比,卻都黯然失色。這的確值得羨慕,但陳遠反而一下子冷靜下來,因為那一幕離他實在太過遙遠。
對陳遠來說,如今的人生目標隻有一個。
因為一次偶然的機遇和幸運,他闖入了從未見識過的花花世界之中,難免會一時被蒙蔽雙眼,但他不會忘記,自己是為何登上這艘船。
這時,陳遠發現周圍人開始鼓掌,客人們紛紛站起,目光朝著同一個方向望去。
少年抬起頭,聽到剛才有人說:“孟先生來了!”
正主終於登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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